那些小荷花苞，只要風承羲朝它一點手，便“哇”散開一個口，對着他們笑。
然後，華畢妍就伸出小手，餵它一小把玉靈芽，它就“哇”地一下，歡樂地閉上嘴。
小花苞張嘴閉嘴，華畢妍都會發出一陣快樂無比的笑。
風承羲的心情好極了。
很多年後，華畢妍想起這一刻的幸福，總忍不住落淚。
那時師父的華髮，師父的眉眼，師父的聲音，是盛開在她心間，唯一一朵聖潔高貴的白蓮！
喂完小花苞，風承羲坐在一片盛開的荷花瓣上，小小的華畢妍趴在他懷中，雙手肘支着下巴，大眼睛一瞬不瞬的聽師父說話。
師父的神采超越一切，只要他開口說話，天地都願靜默安聽:
“小妍，我們一共裝了十六朵荷花苞，它們會在七七四十九天後開放。”
“到時，我們取回的，就是清荷玉靈芽。”
“師父不能總讓小妍喝藥，藥補不如食補。”
“荷花一身都是寶，因爲小妍今夜放入的玉靈芽，它的功效會增大無數倍。”
“這一池荷，就當師父送給小妍的禮物吧！”
“謝謝師父！”華畢妍整個小身子撲到師父懷中，無法表達此刻的幸福愉悅，就只有淋漓盡致的哭了。
風承羲哄她:“小妍只要不哭，師父可以滿足小妍一個心願。”
前些天，小妍在一本書上，看到風箏的圖畫，風承羲明明看她很想要，可小傢伙怕麻煩他，當時沒對他說。
所以，他故意想讓她說出來。
“真的嗎？”小傢伙不哭了，瞪大眼睛看着他。
風承羲一刮她的小鼻子:“真的！”
華畢妍站直瘦弱的小身子，雙手放在兩側，看着他，認認真真的說:“師父，小妍今生今世，永生永世，只有一個心願。”
“那就是，華畢妍要永遠和師父在一起！”
風承羲突然一愣。
他只是這微微一愣神，華畢妍就急了，就害怕了，撲上前緊緊抱住他，帶着哭腔喊:“請師父答應我！”
風承羲撫着她的背，他想起了上一世……
小妍跪在他牀前說，如果有來世，希望他能收她爲徒，她要做像他一樣的人。
他當時昏迷中不能說話。
後來他曾經問過自己，如果他當時能說出話來，他會不會答應她？
答案是肯定，他絕對不會答應她。
這個答案，其實上一世的小妍也很清楚。
所以，她只敢在，知道自己將要灰飛煙滅的時候說出，他就算答應了，也沒必要負責。
她什麼都替他着想，可他呢？
風承羲的心，像被千萬根針刺中，痛得他有些難以呼吸，他有些艱難的開口:“爲什麼？”
這個“爲什麼？”，風承羲是在問自己。
自己爲什麼要那麼冷漠？爲什麼要那麼絕情？爲什麼要那麼殘忍？
華畢妍不知道師父在想什麼，她直起小身子重新站立好，認真回答師父:
“因爲，小妍有很多問題要問師父。”
“哦？”看到孩子純真的眼睛，風承羲拉回思緒，柔聲問:“比如呢？”
“比如說，什麼是金顏顫風香？”
華畢妍記得，師父聽到青陽子在煉這種香，非常的生氣，她很想知道師父生氣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