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怕不怕,大哥哥大姐姐,來救你們了。”
劉厚不斷安撫着球球。
倪悅菲和歐又菡看到劉厚鐵漢的一面難得的溫柔,兩人不知爲何,竟然臉色一紅。
她們倆也好想被劉厚揉腦袋,這小屁孩,真特麼令人羨慕。
小女孩抹了一會兒眼淚就停住了哭泣,經歷了這一遭後,她遠遠比普通六歲的女孩都成熟得多。
甚至說了一句令劉厚都感到詫異的話:“大哥哥你沒有貿然去追二號爸爸,是因爲你知道,你找不到他,對嗎?”
“對,球球,你怎麼知道的?”
劉厚點點頭。
這小姑娘既聰明,又惹人憐愛:“球球,你知道你的二號爸爸,是通過什麼契機,進入這個屋子裏的嗎?”
其實他還有一點沒有說,自己沒有貿然去追那個所謂的細大人,有一件重要的事情,他還不能確定。
這件事不確定,就算是追上了,也沒有。
球球又用力地點點頭:“哥哥說,是他放進來的。”
彭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苦澀地點頭:“不錯,確實是我將二號爸爸放進來的。那時候我急着找一號爸爸的手指,完全失去了理智。
將櫃子用錘子給拆了。
若不是我拆掉櫃子的話,二號爸爸肯定不進不了我家。”
劉厚頓時聽出了蹊蹺來:“能不能告訴我詳細的情況?”
彭華用力點了點頭。
當即將家中如何發生怪事,妹妹的寢室衣櫃縫隙裏,如何出現了古怪的鬼影。
他的一號爸爸的手指,如何探入縫隙被咬斷。
自己如何將衣櫃拆了後,第二天一早,二號爸爸就出現在了家中。
事無鉅細,原原本本,全都告訴了劉厚等人。
劉厚聽完皺起了眉頭,越聽越覺得不對勁。
思忖片刻後,他和倪悅菲以及歐又菡對視一眼。
他們三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裏,看到了一絲詫異。
“球球,帶哥哥姐姐去你房間看看,好不好?”
倪悅菲蹲下身,少有的柔聲說。
“嗯啦。”
球球懂事的點點頭,起身帶着劉厚他們朝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彭家的大人們,一直都不敢說話。臉上仍然驚恐莫名,呆坐在餐桌旁。
哪怕沒有被細大人束縛了,可渾身依舊不自在,依然不敢打破細大人在逃跑前說過的規則。
這是大人們的慣性,適應能力卻遠遠不如小孩子。
但是,眼看着劉厚他們起身朝房間裏走,大人們頓時也坐不住了。
彭華的爺爺奶奶,一號爸爸和媽媽,一咬牙,跟在劉厚身後,一窩蜂的也走出了客廳。
這個時候誰都清楚,只有跟在劉厚幾人身旁,纔是最安全的。
畢竟二號爸爸逃跑了,但絕對還在屋子裏。
誰落單了,一定會被二號爸爸的怒火遷怒。
細大人逃跑的方向並不是球球的寢室。
劉厚等人來到球球的寢室後,果然看到了挨着牆邊,堆着一堆木板碎片。
木板有許多地方都被鈍器擊打過,隱約還能看得出原本的雛形。
確實這是個衣櫃,大約寬兩米,高兩米八。
很老舊的衣櫃了,用的木料不算上層,但也絕對不差。
按理說實木傢俱,就算用上許多年,也不可能因爲一把錘子幾打就敲碎成這模樣。
劉厚蹲下身,再撿起一塊木料,輕輕一捏。
這木料在劉厚手中,竟然唰唰唰的直掉粉渣子。
“木料被腐蝕過,而且只有靠牆的那面木料被腐蝕了。彭華,你提到的縫隙就在這裏?”
劉厚指了指靠牆的位置。
彭華點頭:“對,劉厚哥,原本的那道詭異縫隙,就在這個位置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
劉厚淡淡道。
彭華又說:“劉厚哥,當時衣櫃離牆壁就只有不到十釐米的縫隙,現在應該看不太出來了。”
劉厚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縫隙原本存在的地方。
其實從地上看,依然能看出痕跡,畢竟縫隙已經存在了和房子差不多久遠了。
但是木板,卻是這幾個月,才被腐蝕出來的。
沒看多久,劉厚搖了搖頭道:“彭華,你不需要再自責了。你們的二號爸爸,根本就不是因爲你錘了爛了衣櫃,才從這個縫隙裏被放出來的。
它早就進入了你們的家,只不過又恰巧躲在了這個衣櫃的縫隙裏罷了。
它,是被你們家的別一個成員放進來的。
默默潛伏着,只等待一個契機,就能徹底侵入你們的家,裝做你們的家人,要你們的命。”
彭華瞪大了眼睛:“真的,真的不是我的原因嗎?”
劉厚的話,讓他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這幾個月,每天每日每夜,他都寢食難安。
經受肉體的折磨的時候,精神也在自責中被摧殘。
他一直都在自責自己爲什麼要手賤,錘爛衣櫃?
爲什麼要將二號爸爸給放出來。
是他害了整家的人。
沒想到劉厚連這一點都看了出來,還出言寬慰他。
劉厚的話讓這個小男子漢頓時就繃不住了,他感覺如釋重負。
但負擔一去,痛苦和委屈就再也扛不住了。
男子漢大丈夫,在最傷心的時候,也是會當着衆人的面,嚎啕大哭的。
“你,也辛苦了。”
劉厚暗暗嘆氣。
伸出手,也揉了揉彭華的頭髮。
這個沒比自己小几歲的男生,不過是個才上高中的小孩罷了,真的是承受了太多太多。
“劉厚哥,救我們。求求你了。”
沒想到彭華一把拽住了劉厚的手,竭盡全力地哀求他。
劉厚粲然一笑,豪氣沖天:“在門外的時候,我就跟你說過,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。這是我的承諾。”
說到這兒劉厚又頓了頓:“不過我有一個問題。爲什麼你們要叫那東西爲二號爸爸?
你們的一號爸爸又是誰?”
“一號爸爸,就是一號爸爸啊。我們最喜歡一號爸爸了。”
球球和彭華都詫異的,異口同聲說道。
他們的詫異是有道理的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彭家六口裏,只有站在媽媽身旁那個手裹着白紗布的男子,纔是他們最喜歡的一號爸爸了。
二號爸爸一看就不像是個人類。
怎麼那麼強大的劉厚哥哥,卻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