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就說了,時輝的操作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。
他把餐廳安排在大學門口。
就是因爲這裏有學生。
曹貝兒離開大學的時間不長,對學校還是會有感覺的。
但一定會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來審視學弟學妹。
甚至在精神還有指指點點的衝動。
在聊天過程當中,話題一直停留在曹貝兒的身上,就是爲了讓她建立優越感。
關鍵時刻再送一個包包。
哪個小妹妹看了不羨慕得哇哇的叫?
時輝以爲這一套操作差不多夠了。
面子,裏子,票子齊活。
出了門才發現小看這個異域風情味十足的小妹妹了。
她不是不要這個包。
而是這個包太小,遠遠裝不下她的野心和貪婪。
等到曹貝兒把一些關鍵信息拋出來的時候,時輝有些遲疑,貌似這個女人的樣貌配得上她的野心和貪婪。
時輝衝曹貝兒笑着說,“曹小姐,王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
“剛纔你說的這些事,我可以向他保證,絕對不是我們公司所爲。”
曹貝兒一直在想辦法提升自己的話語權和分量。
可是她剛纔說的這些似乎都沒什麼價值。
對創想也不可能有什麼影響。
那麼曹貝兒爲什麼要把包還給時輝來玩以退爲進?
搞不好今天顆粒無收對她沒有好處?
因爲,曹貝兒在賭。
賭她接下來拋出來的信息是有價值的。
同時也能提升她的存在感。
曹貝兒笑得很官方,“時總,我是相信你的。”
“可是我相信你有什麼用?”
“解決爭端的最佳方式,當然就是各退一步。”
“但是創想似乎一直都沒有退步的打算。”
“我們老闆今早賭氣地說,創想如果不把人撤走,他就把什麼太什麼奶的內幕曝出去。”.
時輝的臉色微微一變,“太什麼奶?”
曹貝兒抱歉地笑了笑,“我也沒記住,老闆一直強調三代產品。”
“我確實也沒記住。”
“對了,時總千萬別外傳,我當你是朋友纔跟你說的。”
“要是外傳了就不太好了。”
曹貝兒看看時間,“時總,午休時間很短的,我得回公司了。”
曹貝兒攔下出租出,還是時輝給她開的門。
沒有收下那個接近兩萬的包,心疼嗎?
是心疼的!
不過再差又能比現在還差?
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。
只希望王宇那個不成熟的大男孩放出來的消息是有用的。
時輝回了酒店,把包往牀上一扔,解釦子,讓自己舒服地喘了幾口氣。
再給柳鍾烈直接彙報這邊的情況。
“星宇被人搞了。”
“他們把這筆賬算我們頭上了。”
“我們不平息事態,星宇方面似乎有後手。”
柳鍾烈就怕這個,“什麼後手?”
時輝說,“我和他們公司一個有點手段的職員私下聊了幾句。”
“她說了一個太什麼奶的。”
咯……
柳鍾烈捏電話的手猛地一用力,都搓出了摩擦的聲音。
臉色也有點沉,“沒說具體嗎?”
時輝說,“她應該知道得很清楚。”
“只是沒跟我明說。”
“星宇方面的意思就是我們不平事,他們就會持續爆料。”
柳鍾烈說,“不惜一切手段,把消息給我套出來。”
柳鍾烈掛了電話,臉色看起來很平靜,沒有什麼變化。
只不過喉頭滾動得頻率比平常更快了一些。
他端起桌上的茶杯,往嘴邊送,嘴皮子都杵杯子裏去了,也沒碰到水,耷着眼皮朝杯子裏一瞅,茶水見底……
哐啷一聲把杯子砸了個粉碎。
門外祕書急忙進門,一看地面,根本不會問柳鍾烈發生了什麼事。
三十秒清掃,一分鐘後,等柳鍾烈再轉身的時候,桌上已經多了一杯新茶。
在柳鍾烈的臉上,再看不到任何一點波瀾。
時輝給雲城辦事處這邊打了個電話,準備了一筆現金。
他並不知道那個太什麼奶當中的事情。
但是從董事長的語氣當中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。
要不然也不會下達不惜一切代價的命令。
看來中午曹貝兒沒有收這個包,只是覺得這個包還是太輕。
當時時輝只覺得她就是這個價,多餘的沒有。
等到晚上再見面前的時候。
環境就產生了很大的變化。
高檔的中餐廳坐的是包間,只有兩個人。
服務員把菜上齊就被時輝給支了出去,並囑咐她不用再進來了。
時輝也沒有鋪張浪費。
僅三五道菜而已。
有一道最硬的菜,當然就是中午沒有送出去的包。
時輝笑眯眯地把包轉到曹貝兒的面前,“我還是覺得這個包很適合你。”
“要不你再試試。”
曹貝兒埋頭大笑,擡頭的時候撩了一把頭髮,“時總,你還真是執着。”
她也沒有急着去動桌上的包。
時輝斜着身子坐,蹺着腿看起來很隨意,“我回去琢磨了半天。”
“還是覺得送出去的東西。”
“沒有收回來的道理!”
“你再試試!”
紙袋子很高,至少在曹貝兒坐着的這個高度是不是看到紙袋子裏面的情況的。
她伸出手掌去抓紙袋子的邊緣,想把它一把帶下來。
可是掂了一下,沒掂得起業。
這分量比中午重多了。
於是曹貝兒就兩隻手把紙袋子拎過來。
把包從裏面拿出來,看了看外面,再開包看看裏面。
包裏的填充物換成沓成沓的鈔票之後……這個包看起來果然名貴了許多。
曹貝兒把包放回紙袋子,“時總,這是什麼意思?”
時輝說,“交個朋友。”
“朋友間相互幫助很正常,你也是做公關的。”
“每年公關部門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,款項也撥得比較充欲。”
“中午你跟我說的那些話,對創想來說是有幫助的。”
“這就是算是勞務費了。”
曹貝兒嘴上說着“太多了吧”,手上可沒有一點放開的意思。
時輝擺擺手,“錢財身外物,多提傷感情。”
“喫菜,我們邊喫邊聊!”
曹貝兒順手把紙袋子放在旁邊的椅子上,以茶代酒敬時輝。
時輝呢,隨意聊幾句之後,便問,“你中午說的那個太什麼奶是什麼情況?”
這就是晚上禮物的分量成噸增漲的原因。
曹貝兒說,“好像叫……”
“你讓我想想!”
“太子奶是嗎?”
“是的,我們王董就是說的這個。”
“說是這家企業正在謀求上市。”
“花旗、東金爲太子奶提供了無息和無抵壓貸款之類的。”
“但是,我不太知道這是什麼意思。”
“這對創想很重要嗎?”
時輝笑着擺擺手,“應該是扯不上關係的。”
時輝隱隱猜到老闆的操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