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逢恨晚。
因爲鄭霆這番話和在沙發上那個內心並不排斥的吻,蘇梔晚上失眠了很久,滿腦子都是和鄭霆接吻的場景。
兩人脣齒交纏,呼吸交融到一起,滿室都是纏綿的心跳聲。
她想着想着臉頰又開始燙了起來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脣,腦子裏莫名其妙蹦出一句話。
莫要辜負好時光,趁着年輕,痛痛快快談一場戀愛吧,哪怕失敗了,也還有重來的機會。
這個危險的想法冒出來,蘇梔抱着被子在牀上翻了個身,把臉埋在枕頭裏,既煩悶又甜蜜的哎嘆了口氣,擡手在腦袋上拍了拍,讓自己清醒點。
男人是很危險的物種,爲了得到一個女人,什麼情話都能說的出來,真正在一起,時間久了,大多數都會變心。
鄭霆雖然現在很好,但是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被變心。
男人太危險了,尤其是鄭霆。
這男人簡直無孔不入,悄無聲息就鑽入她腦子裏,她居然有一種想要立刻爬起來跟他確認關係的想法。
可是他晚上深情告白了一堆,最後也沒問問她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,就走了。
他不問她遠不遠做他女朋友,她怎麼答應他。
他那會要是問了,說不定她頭腦發熱就答應了。
現在就不用爲了糾結這種事情失眠了。
蘇梔捏拳在被子上捶了一下,怒其不爭。
不對,他就算問了她也不能答應他啊,下定決心了要單身一輩子的。
冷靜,冷靜。
要三思而後行。
蘇梔閉着眼,在牀上翻來覆去,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才抵擋不住沉重的大腦,陷入沉睡。
第二天一覺醒來,已經到了中午。
雨停了,燦爛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鑽進來,在光潔的地板上落下一道光影。
蘇梔躺在牀上,拿起手機,看到微信上有好幾條未讀消息。
她點開列表,最上面的就是鄭霆發來的早安。
昨晚他在跟她說完那番蠱惑人心的話後,就接到了助理陳釋的電話,有事走了。
蘇梔盯着早安兩個字,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,沒回復,退出來,點開下一條未讀消息。
【美女,你的車修好了,今天可以過來開了。】
是汽車維修店發來的消息,修了一個多星期的車胎,總算是修好了。
蘇梔下意識的就給鄭霆發消息。
【我車修好了。】
在牀上坐着等了十幾分鍾,沒收到鄭霆的回覆,應該是在忙。
蘇梔丟開手機,掀開被子下牀,打開臥室門,一眼就看到客廳的沙發。
昨晚和鄭霆在沙發上接吻的羞恥畫面鋪天蓋地浮現在腦海,抿了抿脣,臉頰又熱了起來。
空氣中彷彿漂浮着他身上的味道,蘇梔吸了吸鼻子,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。
他就在家裏待了那麼一會,都過一晚上了,怎麼可能還有他身上的味道。
她深吸了口氣,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,右手手指在左手腕圈了下,一隻手剛好可以抓住手腕。
他昨晚好像一隻手把她兩隻手的手腕都按住了。
他的手掌真大。
怎麼又開始想他了?
蘇梔閉着眼,晃了晃腦袋,企圖清除昨晚那段記憶。
她轉身走進浴室,看見衣架上的衣服上,剛自我催眠趕出腦海的男人又冒了出來。
昨晚鄭霆在她家裏洗澡,溼衣服脫在這裏,沒拿走。
這男人怎麼這麼不自覺,人走了,衣服居然不拿走,把這裏當他自己家了啊。
溼衣服放久了會臭的。
蘇梔把他衣服從浴室裏拿出來,直接丟到洗衣機。
聽着洗衣機轉動的聲音,蘇梔突然想到,這男人之前一直找藉口想到她家裏來,衣服放在她這裏不拿走,該不會是想以過來拿衣服爲由,再到她家裏來吧。
詭計多端的男人。
蘇梔到浴室迅速洗漱完,返回臥室拿起手機。
五分鐘前,鄭霆回了她消息。
鄭霆:【好的。】
蘇梔編輯消息試探他:【你衣服怎麼沒拿走。】
鄭霆:【我忘了,你幫我丟了吧。】
幫他丟了?
蘇梔有些意外,居然不是找藉口要到她家裏拿。
蘇梔突然感覺到自作多情的羞恥感,看來他真是忘了,或者壓根就沒拿衣服當回事,她在這邊腦補這麼多,還幫他把衣服洗了。
蘇梔:【好的。】
既然他都說要丟了,她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已經幫他洗了,不然這男人肯定會嘚瑟的上天。
蘇梔趕緊小跑到陽臺,關了洗衣機,把他衣服從洗衣機裏撈出來,丟到垃圾桶裏。
然後就看到鄭霆又發了條消息過來。
鄭霆:【突然想到那身衣服不能丟。】
蘇梔:“???”
這男人有毒吧,剛跟她說讓她丟了,她都已經塞垃圾桶裏了,他又說不能丟。
蘇梔:【你剛不是說要丟?爲什麼又不能丟了?】
鄭霆:【我穿那身衣服的時候你很喜歡,要留着穿給你看,那樣你就會多看我幾眼。】
蘇梔頭皮一麻,胸口似有電流劃過,酥酥麻麻,向四肢蔓延。
蘇梔:【誰喜歡了,你少自作多情了,那衣服我已經扔垃圾桶裏了。】
她對着垃圾桶拍了張照片,發給他看。
對面沉默幾秒,發來了視頻通話。
蘇梔按了接通,手機屏幕上跳出鄭霆的臉。
他坐在辦公桌前,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個金絲框眼鏡,鏡片後的眼眸似乎蘊藏着星火,深不見底處流動着灼灼的光,下嘴脣破了一小塊皮,破壞了他整張冷俊的臉,讓人忍不住腦補他那張嘴經歷過什麼。
蘇梔看到他臉的瞬間眸光微滯,呼吸都開始發燙。
對面的男人脣角輕翹,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嘴脣上的傷口曖昧至極。
蘇梔深吸了口氣,佯裝鎮定,聲音不自覺拔高,“打什麼視頻。”
鄭霆情話張口就來,“想看看你。”
蘇梔抿了抿脣,覺得這樣調情的話和他這張臉也太不搭了,簡直就是斯文禽獸。
不過他什麼時候近視了,平時也沒見他戴過眼鏡。
蘇梔垂着眸,斟酌了很久,也不知道怎麼回他話。
要是以前她早就懟他,不讓他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