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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0章 你說瘋了,那就瘋了吧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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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目光毫不避諱,一直深沉晦暗地看着沈嫺。

    殿上的氣氛一度十分壓抑,還是北夏皇先出聲問:“這幾天瑞王去哪兒了”

    蘇折看着沈嫺回答:“去狩獵了。”

    沈嫺譏誚地扯了扯嘴角。

    果然,這兩天苦等他回來,最終像是個笑話。

    他大概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在等他。

    後來連青舟的酒搬到殿上來,一罈罈陳列在殿上,由宮人分裝成小壺,送到北夏皇和各官員的桌上。

    爲了避免出什麼事故,北夏皇旁邊的宮人還是用銀針往酒裏試了一下,無毒。

    連青舟舉杯敬大家,一杯酒下肚以後,北夏官員們無不讚嘆:“真是好酒”

    酒當然是好酒,就看他們喝得了多少了。以前沈嫺可是在連青舟的酒上喫過虧的。

    連青舟溫文儒雅道:“諸位大人喜歡就多飲一些。”

    沈嫺看着桌上酒杯裏斟滿了酒液,她雖想嘗一下老酒的滋味,但最終還是沒碰。只端起一盞茶,與賀悠道:“你們今兒若是能夠把對方全部灌趴,回去以後朕重重有賞。”

    結果好一番推杯換盞以後,一部分北夏官員就已然醉醺醺的。還有一部分堅挺地保持着清醒。

    連青舟應酬的功夫當然是一等一的,酒量也非凡。對方開始大舌頭的時候,他依然神智清醒,眯着一對兒狐狸眼。

    北夏官員按捺不住了,終還是提到北夏與大楚重修舊好之事。

    沈嫺手裏把玩着茶杯,思忖道:“與北夏修好,朕大楚能得什麼好處”

    一句話把北夏官員問住了。

    北夏官員忙打起精神,回道:“兩國交好、互通有無,這是造福兩國百姓之善舉,若說有什麼好處,那定然是民心所向、衆望所歸。只要能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,便是天大的好處。”

    沈嫺聞言,勾脣笑了笑,道:“朕大楚的百姓沒與北夏互通有無以後,依然安居樂業,無後顧之憂。不過朕大楚與夜梁修好之後,兩國人民交流頻繁,倒確實相互促進。”

    北夏官員道:“楚君此次在我北夏住了些日,也見過我北夏百姓民風淳樸、和善務實,楚君難道就不想讓兩國百姓將這親和友善延續下去嗎想當年,北夏與大楚乃是互助互惠的友國啊。”

    夜徇就回道:“我們夜梁的百姓也民風淳樸、和善務實,十分的親和友善。這國與國之間,哪有永遠的友誼,只有永遠的利益嘛。”

    沈嫺眯着眼讚了他一句:“朕以爲,六皇子說得對。”

    夜徇頓時就來了精神,又道:“況且北夏民風淳樸,與大楚有什麼關係我看是因爲楚君關閉了兩國的貿易往來,使得北夏商品貨物滯留,而大楚的商品貨物又進不去,難以爲北夏帶來利益吧我聽說,你們北夏不少地方都牧牛牧羊,少了與大楚的流通之後,就會有相當的影響。”

    北夏官員氣急道:“六皇子這純屬是從中挑撥,見不得北夏與大楚修好。可兩國交好,自過去便淵源甚深,有先人爲證。”

    夜徇懶洋洋道:“什麼先人爲證,說來聽聽。”

    北夏官員果真就順着說下去:“過去就有北夏文晟公主嫁往大楚和親、結兩國之永好的事例。文晟公主是我北夏的義公主,更是楚君的生母。當年大楚內亂之際,若不是吾皇屯兵邊境震懾大楚亂軍黨羽,又何來楚君今日之成就如此說來,大楚與北夏一直互惠互助、相互扶持,眼下重修舊好不過是遵循過去的淵源,於兩國只有利沒有害。”

    夜徇把話題引到了這個層面,他笑得十分狡猾,道:“哦,你不說我倒忘了,女君陛下與北夏皇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在。若不論兩國國君的身份,按照輩分,北夏皇應該是楚君的義外公吧”

    北夏官員理直氣壯道:“正是”

    夜徇便移了移眼,饒有興味地看向對面的蘇折,他十分不爽蘇折的視線一直放在沈嫺身上,又道:“那瑞王是北夏皇的親子,按照輩分,還是女君陛下的舅舅嘍舅舅一直盯着外甥女看,是不是不太妥啊”

    沈嫺擡了擡眼,眼神與蘇折對視短暫片刻,便挑眉問:“是朕臉上有什麼嗎”

    夜徇亦認真地看了看她的臉,道:“沒有,大抵是因爲女君陛下今日十分耐看。”

    沈嫺嗤笑一聲。

    蘇折臉上沒什麼表情,曲着手指放在桌邊空置的酒杯前輕叩了兩下,旁邊的宮人端着酒壺便上前,給他杯盞裏添了酒。

    沈嫺見他潔白的手指捻起酒杯,臉上本就很淡的笑意徹底散了去。

    酒液將將要入口時,沈嫺還是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道:“瑞王大病初癒,便飲酒,合適麼”

    蘇折道:“無妨,適當飲酒,可活血暢氣。”

    可她記得他不飲酒的。他既然不喜歡,爲什麼還要去碰

    不過又興許是,以前不喜歡,現在喜歡了。

    遂沈嫺道:“那我以茶代酒,祝瑞王早日徹底痊癒。”

    蘇折斟了第二杯酒,卻揚着眉梢道:“以茶代酒我記得你是喝酒的。”

    沈嫺笑笑,道:“一個人的時候,是不喝的。”

    “一個人的時候麼。”蘇折手指頓了頓,隨即捻着酒杯,酒液入喉,他清淡道,“這酒,滋味確實不差。”

    她卻看得心倏而揪扯的痛。她不由又想

    起以前自己護着他不讓別人灌他酒的時候。她那般顧惜他的身體,顧惜他的喜好,爲什麼他自己卻不顧惜自己一下

    夜徇又開口道:“方纔說到哪兒了哦,說到女君陛下應該喚瑞王一聲舅舅,可好像又是北夏皇先與楚君交惡,所以現在還提過去的什麼公主和親,是不是太過時了那位和親公主,也就是楚君的母親,不是去世了好久麼。人總不能老念着過去啊,要看就看當下。”

    北夏官員不服,道:“就算故人已故,那也是兩國友好的見證豈容外人隨便破壞”

    夜徇道:“可現在與大楚和親的好像不是北夏,而是夜梁。與大楚結兩國之友好的也是我夜梁。”他笑着往沈嫺身邊靠了靠,道,“我與楚君陛下情深義重,應該比與你們北夏的這門義親要來得實在吧。”

    沈嫺被吵得有些腦仁疼,了無興致道:“既是兩國大事,怎能輕易在這酒桌上下定論。如若北夏皇是有心,等朕回楚以後,可派遣使臣來楚京與朕商談。”

    北夏官員都舒了一口氣。看樣子還有機會。

    夜徇臉色卻是變了變,如若北夏與大楚重新建交,於夜梁纔是不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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