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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4章 佈置好一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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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394章佈置好一切

    管家腳步輕細地來到書房門前,叩了兩聲門扉,聽到裏面蘇折在叫他進去以後,他才推門進去。

    香爐裏的沉香早已冷卻,雖開了兩扇窗,書房裏仍舊餘香繚繞,絲絲泛涼。

    蘇折站在窗邊,看了許久窗外的黑色竹林。

    管家進來後,他才轉身,溫黃的燈火下可見神色倦怠,身上隨意披着一件衣,衣上流瀉的發略有些凌亂。

    管家道:“大人,以賀相大人爲首,那些老臣們私底下碰了面,細說了朝中動向,彼此留意。相信等到了必要的時候,他們也不會再袖手旁觀了,大人總算可以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蘇折問:“她呢”

    管家神色黯然兩分,道:“老奴也悄悄去打聽了,靜嫺公主的情況眼下雖不足以要命,但也昏迷不醒,良藥無醫。”

    蘇折回到桌前落座,他的書桌寬大整潔,除了筆墨紙硯,無一雜物。

    他鋪了紙,素手拿筆點墨,在紙面上書寫了起來。那一副字在他筆下如有了靈魂,遊刃有餘,卻又筆鋒變化詭異多端。

    那是他不想讓任何人認出這是屬於他的筆跡。

    如若不是親眼看着他寫下,他筆跡詭變,也不會有任何人認得出來。

    蘇折又問:“最多還能撐幾天”

    管家應:“五到十天。”

    他皺了皺修長的眉,指端一鬆,便放下了筆,道:“北夏的消息何時到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這幾天的事。”

    蘇折起身把墨跡風乾的紙疊起來遞到管家手上,道:“把這個拿去給藥廬裏的大夫,請他上門去給阿嫺診治。”

    管家接下,轉頭就要出門去辦蘇折交代給他的事。站在門口,他回身關門時,見蘇折寂靜地坐在椅上,形容雖是美如畫,可精神卻不怎麼好。

    管家出聲道:“大人還是應當注意自己的身體,天冷,早些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蘇折淡淡應道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等靜嫺公主救了回來,大人卻又病倒下了。”

    提到沈嫺,蘇折反應有所不同,語色都柔和了兩分,道:“你先去吧,我過會兒自會回房休息。”

    可他一人不知不覺間,想事情想得深入了,在書房裏枯坐半宿。

    秦如涼身上傷疾未愈,昏昏沉沉睡了幾日,再加上沈嫺也躺在池春苑裏人事不省,府上雖然低迷落魄,卻也不能懈怠,全都打起精神來,每日熬藥、請大夫上門,都不得消停過。

    整個府裏,似乎都被一股病氣和藥氣所籠罩。

    幾日後,秦如涼睜開眼睛,彷彿大夢一場,而今才恍然初醒。

    不過這已經是一件讓全府上下都感到高興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沈嫺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,玉硯沒有辦法,撐着自己傷痛的身子,硬是到了主院,見了秦如涼靠在牀頭,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秦如涼下意識地問:“沈嫺怎麼了”

    玉硯泣不成聲:“公主她被人害了,一天比一天嚴重,奴婢實在沒有辦法了,纔來找將軍,求將軍救救公主吧”

    秦如涼纔剛轉醒,本應該臥牀休養,卻強行起身下牀,要去池春苑看看。

    主院裏奉藥的丫鬟阻擋不及,只能去拿了衣裳來披7;150838099433546在秦如涼的身上。他自己滿身是傷,走路莽莽撞撞,腳步迅速而凌亂,玉硯難以跟上,很快就被落在了後面。

    一進池春苑,崔氏見到玉硯,又是一陣長吁短嘆。

    正逢管家也聞訊趕來,對玉硯是又惱又無奈,道:“將軍好不容易纔醒來,你去找將軍能幫上什麼忙呢,這下將軍知道公主的情況了,怎麼還能安心養傷,是不是要將軍再倒下去你才高興呢”

    崔氏拉着玉硯便要進房去,道:“池春苑已經夠亂的了,你還是趕緊回去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玉硯眼眶裏兜着眼淚,咬着脣道:“我知道將軍的情況也很不好,可是公主更危在旦夕”

    管家道:“那將軍現在這個樣子,你覺得他能爲公主做什麼呢大夫都不管用,他能讓公主好起來嗎”

    玉硯倔強道:“公主往日最是嫌棄與將軍親近了。我只是覺得,倘若將軍能在公主牀前守一陣子,與她說說話,她就算是生氣,也能早早氣醒過來”

    崔氏與管家均是無言。

    在秦如涼的記憶中,他受難的時候明明沈嫺還好好的。也不過是短短几日的光景,怎麼就變成這樣了。

    秦如涼知道,皇帝一定會另想辦法對付沈嫺,可是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。在他猝不及防、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她的時候。

    秦如涼在她牀邊坐了下來,握了握她的手,十分冰涼。

    她青絲鋪滿枕上,面無血色。

    “沈嫺。”

    秦如涼喚她,她也沒有反應。他緊握着她的手,抵到自己的額頭上,又放到自己的脣上,她均是沒有知覺。

    秦如涼道:“沈嫺,我好像做了一個夢。夢到你還在這家裏,家裏每天都是歡聲笑語。夢到你沒有離開,我們可以有好長的日子在一起。我從不敢奢望,但那卻是我內心裏最真實的渴望。”

    “我終於可以不做大將軍了,我發現這也沒什麼不好。我心裏沒有了任何負擔,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任何事,可以去保護我想保護的任何人。但是現在我醒了,卻發現你又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他重重地吻着沈嫺的手,低沉道:“沈嫺,不許睡,無論如何,你也要給我醒來。”

    他有些責備的語氣,卻更多的是心疼,“你不是說你會好好防着的嗎,我只不過是幾天沒看着你,你怎麼就讓自己變成這樣了當初你就該聽我的,將計就計讓自己先脫身。”

    管家沒在池春苑裏待多久,便又去府門前迎今天新請來的大夫。

    大夫來來去去走了好幾批,皆是無功而返。

    後來來了一位年輕的姑娘,衣着樸素,站在府門前往裏東張西望。見有人出來,她便道:“我是代我爹來出診的,聽說你們家有人生病了,出的診金還挺高,所以我來試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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