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會......”
楚安怎麼樣也不願意相信白鈺就這樣死了。
他血紅着一雙眼睛,異常痛苦的說道:
“他不會死的......我都沒有死,白鈺怎麼可能死?”
楚安是帶着必死的心跳入懸崖。
他以爲他一定會隨着白鈺一起離開這個世界。
可是現在,他還活着。白鈺又怎麼可能死去?
他明明已經抱住白鈺了。
他抱的那麼死,將他整個摟進自己的懷裏。白鈺怎麼可能死?
“不!我不相信。一定是你們弄錯了。我要去找他。
他現在一定在什麼角落,如果我沒有找到他的話,他會有危險的。”
楚安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走去。
他的身體實在太差,就連站都沒有辦法站穩,更不要說走了。
可是即使這樣,他也在努力的跑着。
他不相信白鈺已經離開人世。
他的白鈺肯定還活着。
是的.....
他一定活着。
一定在山崖裏的某個角落,等着自己去救他。
如果自己不及時出現在他的面前,他要怎麼辦?
楚安拼命的邁動自己的步伐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站在他面前的馮景卻一下子跪了下來。
“主子!”
馮景大聲的對着楚安叫喊道:“您能不能清醒一點。理智一點。
白鈺他已經死了。不信您再看一看屬下手裏的這件衣服。
您應該很清楚的記得,這件衣服是誰的吧?
這衣服已經被這麼多的血水浸染。上面也全部都是野獸撕咬的痕跡。
您真的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,白鈺他還能活着嗎?”
馮景簡直就是在楚安的心窩裏捅着刀子。
一刀又一刀的,那麼殘忍。
他逼着楚安承認,白鈺已經死去。
他被野獸拖走,被咬到屍骨無存,留下來的只有一件浸滿了血的衣服。
已經什麼都沒有了,就連屍體都沒有能夠留下。
楚安整個人都崩潰了。
那可怕到尖銳的疼痛,讓他連站都沒有辦法站直。
他怎麼能不知?
從看見那件衣服的第一眼起,他就已經知道,能把衣服弄成這樣。
白鈺不可能還活着。
但是這要他怎麼承認?
他不相信白鈺就這樣死去。
楚安沒有停下來,依舊拼了命的往前走。
眼淚不停的從眼眶裏面掉落出來。
他要去找白鈺。
白鈺一定還在山崖底的什麼地方在等他。
如果他沒有及時找到他,白鈺會有生命危險。
白鈺不會死,他絕對不會死!
-
楚安帶着大批的人馬來到崖底,他命人在這裏四處尋找白鈺。
嗓子都已經叫啞了。
可是楚安依舊沒有找到白鈺。
除了在地上看見一灘血水之外。
他什麼都沒有找到。
楚安一直在強撐着。
他不相信白鈺已死。
他的小鈺一定是生他的氣了。
因爲楚安很清楚的記得。
白鈺在跳崖之前,對自己說過。
他說他不要再喜歡自己了。
這句話簡直就像是一段魔咒,一直纏繞在楚安的腦子裏。
楚安從未相信過白鈺喜歡自己。
無論白鈺對他說了多少遍喜歡。
他都沒有相信過。
因爲白鈺的名聲很差。
因爲他又太過會演戲......
這樣的白鈺,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這些話。
所以楚安對白鈺所說的那些喜歡,根本就是嗤之以鼻。
可是,白鈺在臨死之前卻告訴自己,他喜歡着自己......
楚安用力的捏住自己的手指。
只感覺心臟慌的可怕。
如果,白鈺喜歡自己......
那麼這些日子以來,自己對白鈺做的那些事情,到底有多傷白鈺的心......
楚安越想越是害怕。
所以,白鈺纔會在絕望中選擇跳崖自殺嗎?
小鈺......
楚安難受到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抽搐。
上面好像被紮了無數把刀子。
把他的心劃到千瘡百孔。
大片的血從上面流了出來,再也沒有辦法止住。
楚安紅着眼睛對着自己的一個心腹說道:“你幫我去查。白鈺到底有沒有給燕王畫過畫?馮景對我說的那些,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楚安一直以來都很信任馮景。
這麼多年,馮景爲了他出生入死。
有好幾次都爲了救他,自己受了重傷,差一點離開這個世界。
對於楚安來說,馮景就是他的左膀右臂,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。
所以馮景說的每一句話,他都毫無條件的相信。他從未考慮過那些話的真實性。
馮景說白鈺喜歡燕王。
楚安便認定了白鈺心心念念愛着燕王。
可是現在,白鈺卻用他的生命告訴自己,他喜歡的人是自己......
楚安的腦子裏全部都是白鈺跳崖的畫面。
其實從白鈺把燕王從馬背上推下去的時候,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若是白鈺真的像馮景所說,那麼深愛燕王的話,他爲什麼沒有帶着燕王走?
爲什麼選擇把他推下去?
之後,他又爲什麼那麼絕望?
爲什麼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?
楚安的心像刀絞一樣。
白鈺曾經對着他說過那麼多次我喜歡你。
可他沒有一次聽進心裏。
還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裏嘲諷着白鈺。
他嘲諷這個人無恥。
嘲諷他怎麼能表現的如此真實的說着假話?
那個時候的楚安,雖然抱着白鈺,應和着他口中的喜歡,但是卻沒有一個字聽進去......
他根本沒有相信過白鈺喜歡自己。
楚安的全身都在顫抖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對着那個心腹說完這些話的......
他真的害怕。
如果白鈺從來沒有喜歡過燕王。
如果......
一直以來,他真的只喜歡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