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容宴還在心裏這麼想着,白鈺卻又拿起他的腳,把他的兩條腿都往水桶裏面放。
和容宴開過玩笑,白鈺沒有再逗他,而是好好的幫他按摩穴位。
容宴一開始還真以爲白鈺這樣做是想要對自己不軌。
可是到了現在,就算他是一個傻子,也能看出來白鈺是真的在幫他治療了。
容宴的腿傷挺嚴重的,他的那條腿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一點知覺。
現在白鈺不過是按摩刺激了幾下他的穴位,容宴的腿便感覺到一陣酥麻。
容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白鈺。
原本他都以爲自己的這條腿沒救了,畢竟受了那麼重的傷,又得不到有效的治療,連他自己都有些灰心。
但是現在,他卻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隨着白鈺手指的動作,讓他的腿漸漸的有了一些知覺。
白鈺的頭低的很低,他的表情也充滿了專注。
頭上更是沁出點點汗珠,就好像他現在做的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事情,一點也不能分心似的......
容宴也不知道爲什麼。
眼睛忽然就移不開了......
他的眼神一直盯在白鈺的身上,眼睛也一動不動的看着他。
心跳的速度更是控制不住的開始變快。
白鈺的動作不重,手指更是有些輕柔。
那種酥酥麻麻的癢,竟然讓容宴感覺自己心臟都好像跟着一起癢了起來。
甚至他竟然有了一個感覺,他覺得白鈺這個人好像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壞。
似乎,還挺不錯的......
過了好一會白鈺才終於幫容宴弄完。
容宴忍不住對着白鈺說道:
“你真的會治我的腿?”
“不然呢?”
白鈺擡起頭微笑着看着他,“你以爲我真的想要喫你豆.腐啊?不過......”
白鈺一邊說着一邊對容宴眨了眨眼。
“你這腿這麼嫩,摸一摸手感也挺好的。”
說完白鈺還故意用手在容宴的腿上蹭了蹭。
沒有想到白鈺會做出這麼輕浮的動作,容宴瞬間一臉怒容,只感覺自己剛剛真的是昏了頭。
居然會覺得白鈺這個人還不錯。
就他還不錯?
呸!
他根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那個人!
害怕被容宴再次踢到,白鈺迅速閃開,然後有些嬉皮笑臉的端着容宴的泡腳桶往門外走去。
不過在容宴看不見的地方,白鈺一下子放下手中的水桶,竟控制不住的蹲了下去。
心口處劇烈的疼痛,讓他用力的皺着眉,臉上的皮膚也瞬間變得煞白。
[宿主,你怎麼了?]
小迷糊有些擔心的問道。
“沒什麼......”
白鈺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牙,手指捂住自己心臟的方向,慢慢握緊。
白鈺現在的這具身體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虛弱。
其實容宴剛剛的那一腳對於以前的他來說,真不算什麼......
但是讓白鈺沒有想到的是,就是剛剛那麼一腳,他竟然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要裂開了似的疼。
剛剛他一直在努力的忍耐着,特別是在容宴的面前,裝作沒事發生。
可是到最後,他還是有些忍不住了。
所以便提前跑了出來。
白鈺用手給自己的診了一下脈。
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外強中乾,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。
這是先天造成的。
白鈺現在的這具身體,從小就體弱多病,底子非常之差。
爲了能讓自己的身體強壯一些,原主甚至還學習了殺豬,有了屠夫這麼一個身份。
可是其實在白鈺來到這具身體之前,原主就已經很久沒有殺過豬了。
他的身體每況愈下,就連殺豬這樣的體力活也做不了了。
所以,知道在自己可能活不長的情況下。
原主才捨得把他所有的積蓄都拿過來買了容宴和春.藥。
他不過想在自己的身體徹底崩潰之前,好好的放縱一把罷了。
其實在原劇情裏,就算容宴沒有殺原主,原主自己也是活不長的。
只是白鈺剛剛進入到這具身體的時候,他身上還殘留這一些靈魂裏自帶的仙氣,所以他並沒有感覺出來。
現在,時間長了,這個弊端終於開始顯現。
白鈺用手捏住自己心臟的位置,大口的呼吸着。
只感覺都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,那裏還是疼的要命。
[宿主,我看你臉色很不好。你到底要不要緊啊?]
小迷糊都有些急了。
“沒事的。不過是富貴病罷了。”
這種病是因爲原主的先天不足造成的,其實並不難治療。
但是對於現在的白鈺來說,又非常困難。
因爲他現在的身子,必須要非常名貴的藥材調理,纔可以慢慢恢復。
但是他現在就連治療腿傷的藥,都要緊着容宴使用。
他又怎麼可能有錢買給自己調理的藥材?
白鈺安慰着小迷糊說道:“沒關係啦。一時半會就是虛弱一點,也沒那麼容易死的。
反正容宴他是皇子,等到他恢復記憶,重新找回自己的身份之後。我就有錢調理自己的身體啦。”
白鈺整個人都充滿了樂觀。
反正他的病只要有錢就能治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不過,他和小迷糊說的時候,也是在撿好的說。
爲了怕小迷糊一直唸叨,白鈺都沒有告訴他。
他現在的這具身體會一天不如一天。
現在還能拎的動水桶,到最後可能連路都走不動。
看來,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。
他要趕快把容宴的傷治好纔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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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爲白鈺的照料,容宴的腿傷好的很快。
他們倆的日子依舊過的雞飛狗跳。
就像是喜歡看見容宴炸毛一樣,白鈺總是沒事就調戲他。
雖然白鈺自己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,但是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。
依舊是每天樂呵呵的。
今天他看着容宴已經好起來的腿,整個人說不出的高興。
“太好了,你的腿就要好了,我今天去集市上買點好的,我們倆慶祝慶祝。”
畢竟每天都在喫蘿蔔乾,不要說容宴了,就連白鈺自己都受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