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了?
“什麼叫做不行了?他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?”
衛朗聽着這樣的話,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。
“你們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?”
衛朗很清楚的記得,就在幾天前,白鈺還甜甜的看着他,說要和他成親......
那個時候的白鈺又活潑又可愛。明明好的不得了。
就這樣活生生的一個人,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就不行了?
衛朗用力的揪着那個捕快的衣服,就連說出來的話也全部都是用吼的。
因爲他根本不敢相信白鈺會出什麼事情。
如果白鈺真的像他們所說的一樣......
不......
衛朗連想都不敢想。
只要一想他就心口發疼。
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被一把刀千刀萬剮一樣。
根本疼的他痛不欲生。
捕快們以爲衛朗和他們一樣擔心白鈺死了,功績會少了很多。
還好心的安慰衛朗。
“朗哥,我們也沒有辦法啊。你想想一個人五天不喫飯是什麼樣?更不要說他五天不喝水了。我以前看到過一個人,才三天沒水喝就已經活活渴死了。這白鈺能夠堅持到五天,已經算是奇蹟了。所以他就算是死了,衙門那邊也不會怪我們的。”
衛朗聽着這捕快的話,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。
他太久沒有關注白鈺了。
他一直逼着自己不去想白鈺。
可是他沒有想到,就在自己沒有去關注白鈺的這段時間裏。
白鈺竟然五天都滴水未進......
這捕快說的話沒有錯。
一個人不喝水的話,幾天的時間就有可能會死掉。
所以白鈺他......
衛朗的心就像是被重重的錘擊了一下。
他一下子吼了出來:
“你們爲什麼不讓他喝水?爲什麼?”
“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啊。那嘴巴長在他自己的身上。我們又沒有辦法控制。”
“那你們爲什麼不來找我?”
衛朗想,如果他能夠早一點知道的話,他一定不會讓事情發展成這一步!
“可是朗哥,我們找過你啊。是你不讓我們提到白鈺的。”
衛朗整個人都懵了。
是的。
確實是這樣......
兩天前他們就找過他......
可是是他自己不讓他們說的。
衛朗有些茫然的鬆開了眼前的捕快,跌跌撞撞的朝着白鈺所在的囚車跑去。
衛朗從來沒有這麼心慌過。
腦子裏是他之前做的那個夢。
夢裏白鈺一次又一次的死在他的面前。
那個時候,他疼的痛不欲生。
可是,還好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,那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。
白鈺還在他的身邊。
還好端端的陪着他。
可是現在呢......
現在白鈺怎麼樣了?
雖然衛朗早就知道白鈺是死囚,也知道他所犯下的罪行是要被殺頭的。
可是衛朗卻一直沒有想那麼多。
如今這死亡就這樣赤裸裸的出現在了衛朗的面前,衛朗才知道害怕了。
—
囚車裏,白鈺閉着眼睛躺在那,整個人一動不動。
明明不過才幾天的時間而已,他卻已經消瘦的不像樣。
衛朗連忙手忙腳亂的打開囚車的門走了進去。
他有些顫抖的把白鈺抱在了自己的懷裏。
現在的白鈺顯然已經奄奄一息,就連呼吸都微不可聞,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中斷。
“白鈺!白鈺!”
衛朗不停的叫着白鈺的名字。
他連忙讓人端過來一碗水小心翼翼的喂到白鈺的嘴巴里。
可是那水纔剛剛到了白鈺的嘴巴里就又流了出來。
根本就沒有用。
白鈺已經陷入了昏迷,就連吞嚥的能力都失去了。
“不......不行,你一定要喝水的。小鈺。”
衛朗痛苦的看着白鈺,他拿着碗的手都已經在發抖。
他輕輕的捏住了白鈺的嘴巴,想要把那水強行灌下去。
可是一點用都沒有。
衛朗根本無能爲力。
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水從白鈺的嘴巴里流了下來。
白鈺喝不了水。
他連水都喝不了了!
衛朗實在沒有辦法,只能把那水含在自己的嘴巴里,然後再喂到白鈺的嘴巴里。
白鈺的嘴脣已經不再是之前那麼飽滿紅潤。
因爲長期的缺水,他的脣早已變得乾裂,就連顏色也白的嚇人。
衛朗小心翼翼的想要把口中的水渡到白鈺的口中。
他想要讓他把水喝下去。
可是就連這樣也還是沒有用。
全部都沒有用。
白鈺根本就喝不了水。
衛朗眼睛都已經變得眥咧,他的腦子裏忽然出現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。
他就要失去他了......
白鈺是真的要死了!
“不,不會的!白鈺他會好好的。”
他怎麼能死呢?
他明明前幾天還開心的不得了,說要嫁給他呢?
衛朗抱着白鈺就往外面跑。
他要找大夫。
大夫一定可以治好白鈺。
和衛朗一同來的捕快都被衛朗的舉動驚呆了。
特別是萬林。
萬林知道衛朗和白鈺演了一場戲。
可是他沒有想到衛朗居然會爲了白鈺表現的如此害怕和恐懼。
萬林有些不敢置信的對着他旁邊的人說道:
“朗哥他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那白鈺了吧?”
衛朗在聽見萬林說的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抖了一下。
喜歡……
若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否定。
可是現在,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否定了。
是的。
他喜歡上白鈺了。
很喜歡,很喜歡!
—
衛朗把白鈺帶去了醫館。
白鈺在大夫刺了他幾針之後,眼睛終於緩緩的睜開了。
衛朗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微笑,“太好了,你醒了。”
可是這裏除了衛朗之外,其他所有人都面色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