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兆府尹擔心皇上會忽略自己的摺子,所以這纔有了這麼一出,並且人也親自過來想求見皇上。
不過也並非他求見皇上便願意見他,還得皇上願意見他纔行。
趙府尹倒也沒覺得皇上一定會見自己,之所以親自來送摺子,又求見,不過是希望皇上能重視這個帖子罷了。
顧西宸打發走了顧文遙,心情還不錯,覺得自己又一次壓制了顧文遙。
這輩子顧文遙就別想從他手裏翻出花樣來。
然而他的開心在看到趙府尹的趙石磊的摺子後,頓時消失的蕩然無存。
平昌伯這個沒用的東西!
原是想着趁機榨乾他最後的一點利用價值,沒想到這個廢物連這點用處都沒有,還反而被蘇南衣襬了一道!
這幾次對北離王府出手,幾乎沒有一次能傷到北離王府,這讓顧西宸憤怒之餘,甚至有點挫敗感。
難道他真的對付不了雲景跟蘇南衣不成?
不,他不甘心!
他顧西宸都能坐上這位置了,就不相信對付不了雲景。
最終贏的那個人,肯定還是他!
一番思索後,顧西宸冷靜下來,看着面前的摺子,心中頓時有了想法。
“去,把趙石磊帶來。”
……
趙府尹聽到皇上要見他,頗爲喫驚。
今日來求見,他真的沒有想過自己能被召見,不過能被召見也是好事兒,至少能當面向皇上說明平昌伯之事。
趙府尹進入養心殿,對着坐在案臺上的人行禮。
“趙石磊,你摺子上所說的可屬實?”
“回稟皇上,微臣斷然不敢對皇上說謊。”
顧西宸點點頭,像是相信了他的話。
“那依照你之見,要怎麼處置平昌伯比較好呢?”
“回稟皇上,此時還是由皇上您決定,臣不敢逾越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重重懲罰平昌伯吧。”
趙府尹低着頭聽上位的人繼續說。
“北離王府是什麼樣的身份,那也是平昌伯能隨意攀咬的嗎?平昌伯既然如此大膽,便將他們滿門抄斬,在京城遊街示衆後再流放到遠古塔。”
趙府尹被這些話嚇到了。
他擡頭看向顧西宸,正想開口說點什麼,顧西宸卻道:“怎麼?莫非你想爲平昌伯求情?這摺子可是你送上來的,如今朕依照你的意思懲罰了平昌伯,你這是又不滿了?
還是你認爲平昌伯得罪了北離王府卻可以不被懲罰?”
“微臣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“既然沒有,那此時便交由你去處置,希望你不要讓北離王失望。”
“微臣,遵旨。”
從皇宮離開,趙府尹心情都很是沉重。
他不由得在想,自己是不是給王爺添麻煩了?
可是今日的事情,他做的那些並沒錯,若是他沒有上摺子就那樣放過平昌伯的話,那纔是錯誤。
只是現在弄成這樣……
回到府上,一番思索之後,他寫了封信,命人瞧瞧送去北離王府。
這次信送來的時候,雲景跟蘇南衣倆人都在,這會兒倆人正在一起看。
當看到趙府尹說皇上要嚴懲平昌伯的時候,他們便已經大概明白顧西宸又在打的什麼主意了。
“顧西宸當真是一點不浪費,把平昌伯利用的淋漓盡致了。”
原本之前顧西宸逼着平昌伯鬧到京兆府尹那邊去了,便是打着利用他最後價值的機會。
結果他的打錯算盤了,最後居然沒死心,居然還想繼續榨乾平昌伯的價值。
不過這次顧西宸的野心似乎不止這一點。
若是平昌伯真的被那樣懲罰,尤其是遊街示衆,到時候恐怕反會引起百姓同情,而他是因爲北離王府才遭受此罪的,到時候北離王府也可能會成爲衆矢之的。
儘管下令處置平昌伯的人是皇帝,但是衆人只會記得是因爲平昌伯得罪北離王府才被如此對待。
顧西宸想搞臭北離王府名聲的意思很明顯了。
只要北離王府的名聲開始出現一些不好聽的聲音,他肯定會加大力度將這些聲音放大。
“看來這次真要多謝趙府尹了。”
若不是他送來這封信,他們還不能知道顧西宸的險惡用心。
真等平昌伯開始遊街示衆的時候,一切可就會將他們打個措手不及了。
“過幾天備份禮物送去。”
“我會安排。”
對於要送什麼,蘇南衣心中已有成算。
不過這不是現在的重點,現在的重點是,這如何應對顧西宸這次爲他們挖的坑。
最好是這個坑能把顧西宸自個兒給坑了,那才叫好玩。
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顧西宸似乎還想踩着我們揚名聲,這次他重重懲罰平昌伯,不就是爲了展現出他對你這個北離王的看重嗎?就算日後有人覺得他對平昌伯懲罰過重,那也是因爲他太過在意你,纔會如此嚴懲對你無禮之人,都是爲了你,你纔是重點,北離王府纔是重點。”
對於顧西宸的那些險惡用心,蘇南衣真的很容易就能猜出來。
“既然顧西宸這麼喜歡踩着人揚名聲,不如我們也跟他學學唄?”
蘇南衣笑的滿臉狡黠,顯然是想到什麼主意了。
雲景笑笑道:“一切都聽你的。”
……
平昌伯府突然就被抄家了,抄家的當天下午,平昌伯一家老小被關在囚車裏,開始遊街示衆。
百姓們最喜歡湊熱鬧了,有這種熱鬧可看,基本沒人願意錯過。
這不街道的兩旁都站着看熱鬧的百姓,平昌伯一家子的囚車從中間緩緩行駛。
看着狼狽的平昌伯一家子,開始有人露出幾分同情。
“我怎麼覺得平昌伯一家子好像有點可憐了……”
“可是他們做錯事,這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”
“總不能他們做錯事不懲罰他們吧?”
“就算要懲罰,但是滿門抄斬遊街示衆最後還要流放……也太可憐了吧,北離王妃最終也沒受到什麼傷害不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