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說這個面具男人對着臺上的胖子和瘦子略一點頭,只是一種客氣的表現,並沒有什麼特殊的,也很正常。
但偏偏蘇南衣就覺得不正常,不知爲何,她覺得胖子和瘦子對下面的這個面具男人,似乎有一種對別人沒有的恭敬。
這就奇怪了,這個面具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呢?
按說她和雲景,在京城也算是想噹噹的人物,除了皇帝之外,其他的官員,這城中的百姓,無一不對他們尊敬推崇。
她並不是以這種身份沾沾自喜,享受這種尊敬和光環,而是覺得在這個胖子和瘦子的眼裏,似乎這個面具男人比雲景的身份還要高貴一些。
那麼,他會是誰?
蘇南衣在心裏緩緩的打了一個問號。
原本只是猜測,這下她基本上可以確定了,這個男人絕對不同尋常。
她手指輕輕在雲景的手掌心動了動,雲景偏頭看她。
她的目光輕輕往那個男人身邊一轉,雲景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略一點頭。
這個時候拍賣繼續進行。
夏染準備的那兩件拍賣品的確很珍貴,也引起一些人的加價競拍,但是,那個面具男人卻沒有再動分好毫。
似乎對其他的並不太感興趣。
至於龍骨,雲景和蘇南衣都沒有拿出來。
只是在他們隨身攜帶的小箱子裏放着。
拍賣很快結束,大家都很滿意。
離開的時候,也是司徒松白派人一個一個的帶着離開,沒有讓他們集體行動。
而司徒松白本人,則是走到雲景和蘇南衣的身邊。
“王妃,不知感覺如何?可還滿意嗎?”
蘇南衣微笑着點點頭:“司徒公子費心了,的確是別開生面,這樣的拍賣會本王妃還是第一次參加,的確不虛此行。”
見她高興,司徒松白順勢說道:“那不知王妃對於拍賣出來的價格還滿意嗎?”
她只知道有一樣東西是蘇南衣的,但是她不知道具體是哪一樣。
因爲夏染當初拿出來的三件拍品,並沒有指明來歷。
她從心裏倒是希望,那塊石頭是蘇南衣的。
這樣的話,她對這個王妃又多了幾分好奇。
“司徒公子忘記了,本王妃早就說過了,感興趣的並不是東西和價格,而是這種有意思的事兒。
如果下次還有,不妨給本王妃一張請帖,本王妃一定準時到。”
這話讓司徒松白的心頭一鬆,她壓低了聲音說:“倒是還真有一件,不知道王妃有沒有興趣?”
雲景在一旁寵溺地看着蘇南衣,再看像司徒松白時,目光中卻添了幾分銳利。
“司徒公子,本王的確是想讓王妃高興,但是也請你記住,本王別的不感興趣,只要王妃能夠平安無事。
若你說出來的事情對王妃的安全就危險,那你最好謹慎開口。”
雲景的話說的直白,又充滿了威脅,他是在提醒司徒松白,討好王妃可以,但是要有前提。
他會順着王妃沒有錯,但必須是在安全的條件下。
如果司徒松白一味的只用新奇的事情來勾着王妃,而不顧不安全的話,那他也不會客氣。
司徒松白眉梢輕輕揚起來,眼中也露出笑意:“王爺對王妃的關心和愛護,實在讓人羨慕。
不過,王爺請放心,在下只是一個商人,求的就是和氣生財,好好的做生意。
初到這裏,我還想着長長久久的做下去,少不了要王爺的庇護,又怎麼會把王妃置身於險地呢?”
雲景鼻子裏哼了一聲:“你知道是最好。”
司徒松白也不尷尬,看向蘇南衣時,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改:“王妃,是這樣的,因爲您其中的一件拍賣品的價格,拍出這幾次的最高價。
雖然我不知道哪件拍品是王妃的,但是既然王妃是代表夏染來的,那麼,接下來的事情,在下請示王妃,也不能說是有錯吧?”
蘇南衣展顏一笑:“這是自然,夏染既然請問王妃來,那肯定就是全權代理,接下來的事情,也由本王妃和王爺來做主,你說吧,究竟什麼事?”
“是這樣的,大家都知道,驚龍宮一向神祕,在下也聽說,很多人都對驚龍宮感興趣,這也是人之常情,越是稀奇的,神祕的,誰都想一探究竟。
其實,幾次拍賣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,也就算是小小的獎勵吧,誰的拍賣品得到了最高的價格,那他同時也就獲得了一種權利。”
蘇南衣的心頭微微一動,預感到了某種可能,但是她臉上依舊平靜無波,只是漫不經心的問:“哦,是什麼權利?”
司徒松白本來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,哪怕是情緒的波動也好,或驚喜,或是疑惑,但是通通都沒有。
面前的女子從容鎮定,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激起了的興趣。
這種神情,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一個人。
司徒松白有一瞬間的恍惚,雲景在一旁皺眉說:“問你話呢,你到底說不說?不說我們就要走了。”
司徒松白回神,從袖子裏摸出一塊令牌來,託在掌心:“王妃請看。”
蘇南衣低頭看了看,這塊牌子很是普通,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,無論是材質,還是上面的圖案,都很常見。
不過蘇南衣的心裏有一絲異樣的感受,她覺得,這枚令牌一定不同尋常:“這是什麼?”
司徒松白眉眼淡笑:“這是驚龍宮的令牌。”
若是尋常的人聽到是驚龍宮的令牌,估計得十分激動興奮吧?但是蘇南衣卻依舊面色如常,雲景的目光根本就不在這令牌之上,他只關注着蘇南衣。
司徒松白第一次有點兒挫敗感。
好像她以爲的事情都沒有發生,甚至連這個女子一點兒異常的表情都得不到。
“王妃如果拿着這塊令牌,在特定的時間,就可以進入驚龍宮,成爲最尊貴的客人。”
蘇南衣的心裏怦怦的跳,的確,她沒有猜錯。
一直苦苦尋找到想要進入驚龍宮的機會,就這麼來到了面前。
她覺得未免有點兒太順利了,難道只是因爲拍出了什麼最高價?
她根本就不相信這種拙劣的藉口。
她更願意相信,對方是因爲她箱子裏的那塊龍骨。
不過,蘇南衣並沒有點破,也沒有伸手去拿那塊兒令牌。
“司徒公子和驚龍宮似乎很熟悉呀,好像不只是中間人的關係,連這種珍貴的令牌都能夠拿得到。
這東西如果讓人知道,一定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,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進來爭搶呢!”
司徒松白聽到這話臉色微微變了變,無論如何,她也沒有想到,蘇南衣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。
停頓了一刻,她才說:“王妃不會吧?我們之間可是有協議在先的,今天拍賣會所有的一切,都是需要嚴格保密的,如果泄露了消息,那……”
她後面的話沒有說,只是目光微微閃了閃,臉上的笑容也淡了。
看她露出這幅神情,雲景的目光陡然變得鋒利:“你在威脅誰?”
司徒松白臉上笑容微涼,心中發苦,這位王爺究竟講不講理,明明是他的王妃先威脅他的好吧?
“王爺誤會了,在下怎麼敢威脅您和王妃呢?只不過我這種小小的商人,生存實在不易,還請王爺和王妃能夠網開一面。
今天的拍賣,還希望能夠按照約定所說的,嚴格保密。
這一塊令牌也不是在下的東西,在下真的只是箇中間人,也只是傳達對方的意思。”
蘇南衣見她連忙解釋的樣子,心裏暗暗發笑。
蘇南衣要的,就是打亂司徒松白的節奏和計劃,不能讓她步步掌控,牽着她們的鼻子走,那門兒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