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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他隱瞞了重要信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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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染嘆了口氣,繼續說:“可是我去了之後,這個仙姑簡直就是看不見摸不着,只能聽,純粹就是活在那些百姓的嘴裏。

    費了好大的一番力氣,才找到那個所謂的仙姑,但是不知爲何,她卻被人給害死了,我想這大概是因爲她的名聲太盛,遭人嫉妒,或者是一切都是虛名,招搖撞騙,被人家氣不過給殺了。”

    夏染一邊說,一邊在心裏向蘇南衣道歉。

    他說完,把杯子裏剩下的茶一飲而盡,一臉懊喪的樣子,好像對皇帝生病的事兒多麼痛心疾首,又因爲這份離奇的差事有多麼無奈。

    雲景慢條斯理的喝着茶,聽他說完,掀眼皮看了他一眼,不慌不忙的說:“你既然是一個草民,一介白衣,無權無勢,那麼,皇帝爲什麼會找上你去辦這件事兒呢?”

    夏染噎了一口氣,他這纔想起來,雲景對於他和顧西宸之間的過往並不是很清楚。

    現在該怎麼辦?

    說還是不說呢?

    如果說,那勢必就得牽扯到蘇南衣,如果不說,他也沒有辦法解釋,他思索着,迅速做着權衡,決定還是得說。

    這事兒怎麼也拖不過去,就算他不說,將來雲景也有辦法從顧西宸那裏套出話來。

    他這麼一猶豫,雲景感覺到了,怎麼?不能說嗎?

    夏染笑了笑,“王爺說的哪裏話?怎麼會不能說呢?只是這事兒說起來話長,我和皇上相識的時候,他還只是個皇子,那時候我掌管着夏家的生意,他有時候需要我幫忙,就這麼認識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需要你幫什麼忙?”

    夏染一笑,“王爺這就有所不知了吧?您天生身份貴重,不缺銀錢,自然就不需要爲一些俗事操心。不像我們這些俗人,就爲那些碎銀銀兩跑斷了腿,當初皇上也是普通的皇子,他想做出一番事來,在先皇的面前立功,就必須動腦筋,在這方面銀錢自然是不能少的,在下別的沒有,也就只剩下銀錢上能幫他的忙了。”

    他說話難免有點兒自嘲的語氣,神態中還多少有幾分譏諷。

    雲景看在眼中,並沒有追問,而是轉移了話題,“那麼,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呢?那個時候你就是皇商了嗎?”

    夏染手指輕輕撫着茶杯,在心裏快速的盤算,“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,後來因爲幾筆生意做的比較出色,才被封了皇商,那還是先皇封的。說起來,我和皇上相識還多虧了……”

    夏染說到這裏,苦笑了一下,“不說也罷。”

    雲景有把茶給他滿上,“爲什麼不說呢?不如說出來聽聽,本王對此事深感興趣,也很想知道,你這一介白衣怎麼就搭上皇子了呢?”

    夏染挑了挑眉梢,顯然對他這種說法並不太滿意,“王爺此言差矣,並非是在下搭上皇子,而是這位皇子搭上了在下。在下剛剛說過了,就算是獲封皇商,也和這位皇子沒有半分關係,並非是藉着他的勢,倒是咱們這位皇子,要想立功勞,要想得到人心,他可沒有那麼多的銀子,想必您也知道,他的生母出身卑微,更沒有什麼孃家的勢力可以支持他。”

    雲景的笑意不動聲色的收斂了半分,“那照你這麼說來,你也就是他的合作伙伴了?”

    夏染沒有順着這個話題往下說,只是含糊道:“看怎麼看待吧,一件事情從不同的角度看,就會發現不同的問題。”

    夏染其實是想說通過蘇南衣認識的,但是他轉念一想還是忍下了。

    如果他說了,他是通過蘇南衣認識的顧西宸,現在在世人的眼中,曾經的蘇南衣已經不復存在,而現在雲景的這位王妃也叫蘇南衣,也和自己的交情非同一般,那豈不是太巧了嗎?

    這件事情還沒有和蘇南衣商議過,他不能隨意說出口。

    好在雲景也沒有追着往下問。

    “思格蘭在你那裏住的怎麼樣?她若是想回王府來住,就讓她回到王府來,你不必攔着她。”

    夏染聽他轉移了話題,心頭也鬆了鬆,“我哪裏能攔着她?這小姑娘率性而爲,喜歡哪兒就住在哪兒,哪兒也有幾天的新鮮勁兒,說不定過幾天我這邊的新鮮勁兒過了,就又回到王府去了。”

    雲景笑了笑,“我母妃很喜歡她,那天還說起她的身份來歷。我瞧着是想給她做紅娘,但後來又聽說她還要回去,不會在京城久留,這才做罷。”

    夏染的心頭微微跳了跳,“這小姑娘心思簡單,純真,性格也灑脫,難免會讓人心生喜歡,但是時間久了,也許會被看作沒有規矩,京城這些富貴人家,權勢滔天,那些宗婦更是覺得自己無比高貴,恐怕沒有幾個會真正把思格蘭看在眼中,她們有可能一時覺得她的性格新鮮,喜歡她那麼一陣子,但要真的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,嫁給他們的兒子爲妻,未必就願意。”

    雲景目光幽深的看着他,半晌抿了口茶說:“你這種說法道和蘇南衣很相似。”

    夏染沒有笑意的笑了笑,“我是生意人,慣會察言觀色,那些貴婦小姐是什麼德行,我心裏最清楚不過。”

    他心裏暗暗的說,至於蘇南衣,就更別提了,她早已見過了世態炎涼,人心叵測。

    也正因爲如此,他們才真的喜歡思格蘭,更加珍視她這份純真率直。

    那些所謂的貴婦小姐,又怎麼能懂?

    那些王孫公子哥兒,又怎麼能夠真的疼愛思格蘭?

    至於說顧文遙嘛……夏染在心裏想,也華是他心存偏見,反正是,姓顧的他就不怎麼喜歡,覺得他們血統裏都是一個個性冷情很辣。

    又要牽扯到皇族,即便以後能夠當個閒散的富貴王爺,也不見得就有太平日子過,天天要和那些人打交道,思格蘭早晚都會被磨的沒有了光彩。

    更何況,顧文遙要是想娶思格蘭,顧西宸勢必會把思格蘭的祖宗八代都得調查一遍,不但會牽扯到吳家父子,以顧西宸陰沉的性子,還指不定會牽扯出什麼來。

    豈不是害了別人?

    他心裏琢磨着,看來和蘇南衣商量的事情又多了一件。以後還是得讓思格蘭和顧文遙之間拉開一點距離,不能走得太近,否則以後要真的生出什麼情愫來了,才真的是麻煩。

    好在現在思格蘭自己還沒有這種意識,只是顧文遙單方面的。

    只要把思格蘭管住,不讓她心裏難過,讓小姑娘平平安安平平靜靜的度過這個時期,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。

    至於說顧文遙難不難過,就管不了那麼多了。

    夏染琢磨着顧文遙已經被封王了,沒準哪天顧西宸就會給他賜婚,有其他的人衝擊這麼一下子,顧文遙說不定也會放下思格蘭,至少感情會變淡一些,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忘了。

    他握着茶杯,垂着眸子,自己在心裏琢磨着,沒有發覺雲景一邊喝着茶,一邊在觀察着他。

    雲景發現,今天的夏染似乎動了很多的心思,在說話的時候也極具藝術,經常故左右而言它,看起來像是什麼都說了,實際上卻隱藏了許多重要的信息。

    雲景手指輕輕的扣着桌沿,在心裏慢慢的盤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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