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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我有一個條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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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蘇南衣沒有想着對度拙動手,也是想看看達爾勒的態度。

    既能成全的達爾勒,又可以讓他們內亂,顧不上別的,一舉兩得的事,何樂而不爲呢?

    回到住處,蘇南衣給墨鐸寫了一封飛鴿傳書,告訴他城裏的情況。

    度拙已經不足爲懼,誰都沒有想到,到最後竟然是這麼個結果。

    讓墨鐸也不必再等,直接起兵進城。

    信發出,蘇南衣鬆了口氣,看向夏染道:“你也可以和店鋪那邊吩咐一聲了,我們得做回程的準備了。”

    一聽這個,雲景自是十分高興,思格蘭也挺開心。

    陸思源心頭劇烈一震。

    該來的,始終還是來了。

    他不由自主的握緊手,老修看他一眼,心裏暗暗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夏染這兩日明顯忙了起來,一系列的事情得一一安排下去。

    更何況,他知道蒙林的都城很快就要發生變故,要做的安排會更多。

    蘇南衣沒再出門,夏染派出去的人在王府附近守着,時不時把消息送回來。

    第一天就說,有位巫醫打扮的人,進了王府。

    蘇南衣猜測,應該就是達爾勒。

    她料的一點沒錯,達爾勒一到王府門口,立即有人把他迎了進去,說是王爺等候多時了。

    度拙昨天經過蘇南衣行鍼之後,就覺得渾身舒爽了一些,頭腦清楚,眼睛似乎也亮了,身體裏的股子子躁熱沒有了。

    他欣喜的同時,又暗暗心驚,其實他感覺頭腦發沉,眼睛模糊甚至是動不動就心煩,已經有些日子了。

    但他總覺得是太忙,肝火旺盛所致,也看太醫給瞧過,太醫也是如此認爲。

    如今,被蘇南衣這麼一行鍼,他立即就感覺出不同來。

    好像沒有這種清朗舒爽的感覺很久了。

    正因爲如此,他就更加盼望着可以快點拿到解藥。

    一聽說等着的客人到了,他立即站起來,“快,快請進來!”

    達爾勒一進屋,看看左右,度拙立即會意,擺手讓其它的人下去,包括管家在內。

    房門關上,度拙滿面堆笑,“可算把您給盼來了,昨天巫醫給本王行了針,的確好轉不少,巫醫果然是神人!不知今天閣下來……”

    他搓着手,一副討好的樣子。

    達爾勒看着他,心裏暗暗冷笑,長這麼大,他何曾見過度拙這副模樣。

    在他面前,度拙向來是個“嚴父”,當然,是達爾勒自己這麼認爲,他以爲,父親就該是這樣的,對他嚴厲是爲了讓他成材。

    直到後來,巴歷和巴朗相繼出生,還有那些庶出的弟弟,他發現,他這個嫡長子,還不如那些庶弟。

    他忽然就明白過來,不是因爲父親想讓他成材才嚴厲,而只是因爲那個人是他。

    是對他不喜,是恨他,纔會如此。

    達爾勒看着度拙,心潮翻涌,其實昨天回去,他一直都心中不安,把過去的事情翻來覆去的想,把王妃一怒之下說過的話想了無數次。

    他心裏的結,始終是打不開。

    達爾勒自嘲的笑笑,指了指椅子。

    “哦,坐,您請坐,”度拙急忙讓他入座。

    達爾勒坐下,也示意度拙坐。

    度拙心裏着急,但也只能強忍着。

    他想催促,又不敢。

    一時陷入尷尬的沉默裏。

    過了半晌,度拙實在是忍不住了,清清嗓子問:“那個……閣下,不知道如何稱呼?巫醫之前說,會把解藥給了您,不知帶來了沒有?”

    達爾勒點點頭,“帶了。”

    他說得簡短,度拙心中起急,壓根也沒有往那方面想,在他的認知裏,達爾勒和巫醫,根本就不可能產生什麼聯繫。

    “那不知能否給本王?”度拙問道。

    說完,也覺得自己太過急切了,有點不太好意思,乾笑了一聲道:“閣下莫怪,本王實在是飽嘗中毒之苦,那種滋味太過難受,既是巫醫有辦法解,本王也想早點解除,您放心,只要能把解藥給本王,本王絕不虧待,一切都好商量。”

    “都好商量?”達爾勒低聲重複。

    “對,”度拙立即點頭,“只要您肯給解藥,一切都好商量,只要本王能做到的,無不答應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我想見一見王妃,有幾個問題想問。”

    度拙一愣,他想過對方可能要錢,要東西,可沒想到,會是要見王妃。

    王妃有什麼好見的?

    “怎麼?不行?”

    “不,不是,只是王妃現在……”

    “王妃的情況我自是知道,”達爾勒打斷他的話,“我見自有我的道理,王爺不答應,那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答應,本王自是答應的,本王這就陪您去。”

    度拙說着站起身來。

    達爾勒道:“不必了,我知道怎麼走,王爺就在這裏等我吧,等見過了王妃,我自會過來。”

    度拙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好,那就……”

    他話沒說完,達爾勒已經轉身走了。

    度拙有點不悅,但也沒有辦法,想想還是算了,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,沒什麼大不了,他願意就讓他去。

    左右那個王妃……在自己眼中,不過就是個活死人罷了。

    達爾勒輕車熟路,慢慢走向王妃的院子,他以前經常來,因爲是姨母,又是繼母,他從小失了母親,父親又嚴厲,他就想把姨母當母親來敬愛。

    那時候每天來請安,一天不曾落下。

    可他不知道,他從一開始就是不被接受的。

    小小的他,被滿滿的惡意吞沒,自那以後,他心裏就缺失了一大塊。

    沒了親情,沒了父子情。

    走到半路,遇見巴朗。

    巴朗看到他有些納悶,上前過來行禮。

    達爾勒瞧着他,這個弟弟表面溫順有禮,實則心機深沉,想當初被趕出王府,可沒少了這位弟弟的手筆。

    達爾勒沒理會巴朗,繼續往前走。

    巴朗微微皺眉,想繼續跟着,達爾勒頭也沒回,“別跟着我。”

    巴朗的腳步頓住,眉頭皺得更緊,隱約覺得心裏不安。

    到了院門前,院門已經被封上,只留個小角門,容一人出入,還站着兩名護院。

    達爾勒無聲冷笑,“讓開,王爺讓我來見王妃。”

    護院不敢怠慢,讓開讓他進去。

    這院子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,只是少了許多伺候的人,不如往常熱鬧,有些冷清蕭瑟。

    嬤嬤抹着眼睛從裏面出來,擡眼看到他,急忙迎上來,“您……您是來給王妃看病的嗎?”

    嬤嬤的心裏又燃起希望,王爺能讓巫醫來給王妃看病,就說明王爺還是在意王妃的,說不定……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。

    是了,哪對夫妻不吵架?昨天的話只是在氣頭上說的,也是話趕話的趕上了,怎麼能真的記仇呢?

    嬤嬤這麼自我安慰着,轉身回屋,剛到門口,就聽達爾勒道:“你出去,不許進來。”

    嬤嬤愣了一下,但還是聽話的沒進去。

    或許是什麼神祕的治療方法呢?不讓人瞧也是應該。

    王妃現在躺在牀上,如同一條死魚。

    她望着屋頂,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,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。

    忽然聽到外面有聲響,似是有人進來了,她以爲是嬤嬤,也沒有理會。

    但過了一會兒,發現那人靠近,不動也不說話,就站在那裏看着她。

    她意識到不對,轉頭一瞧,發現是巫醫身邊的那位。

    她遲愣了一下,急忙坐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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