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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埋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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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既然最凶的岑临息已经走了……

    月华眼神示意了一下静乾,静乾立即会意,对她眨眼。

    她俩也算是狐朋狗友,这点默契还是在的。

    静乾,“咳咳。”

    “接下来就由合欢宗的月华仙子负责主持大比吧。”

    她也实在懒得围观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们辣鸡的剑术。

    反正第一只会是万剑宗的。

    月华从高台上探出个头,向着观众席挥手打招呼,她红唇笑的妖娆:“大家好啊——”

    -

    秘境中。

    知道自己社死之后已然心死的阮蔚止住了拔腿就跑的冲动,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转头:

    “啊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,你继续说吧。”

    元吹云,“啊。好的,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合作。”

    阮蔚心中盘算一顿。

    她挑起眉梢,“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元吹云晃了晃手中通讯符,他指尖一点灵火窜起,点燃。

    四周无风无雨,他手中符箓却骤然被熄灭。

    阮蔚也悄然手放背后,试验了自己的传讯符,同样被莫名熄灭。

    啧。

    这是直接把他们各宗打散了啊。

    阮蔚难得有些焦急。

    且不谈池衿,握瑜的剑术也着实难看,若是碰见个音修丹修什么的还成,碰见万剑宗就直接躺平等死吧。

    握瑜的根骨不适合学剑。

    希望大师兄能尽快同他们汇合。

    “不知是这一处树林的缘故,亦或是秘境。”

    “你我暂时无法联系同门。”对上阮蔚探究目光,元吹云冷静道:“林中不乏金丹期妖兽,甚至会有元婴期,你一个筑基期,单打独斗很难走的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联手,我开路你垫后,先出去之后再论排名,如何?”

    “我会保护你。”

    和元吹云联手走出这片林子确实是最佳之策。

    少年满脸认真。

    要是他的手不要一直放在身后就更好了。

    阮蔚一向推崇谋定而后动。

    她面上不泄露半分焦急,反之,阮蔚还轻笑着反驳,“你说的不对。”

    在她拒绝的一瞬间。

    元吹云立即向后退了几步,二人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。

    见状。

    心中的猜测被肯定。

    阮蔚抽出腰际佩剑,随手挽了个剑花,眼眸亮的惊人:

    “走不出这儿的只会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遇见妖兽也不是只有打这一条路。我们剑修,打不过总是跑得了的。”

    她缓缓道:“还有一点你说错了。”

    阮蔚直接一跃而上,她持剑刺向元吹云,漫天剑影拉开这一战的序幕。

    她轻声细语:

    “明明,是你这个金丹期音修,只能求我这个筑基期剑修合作啊。”

    剑修与音修。

    本来就不是一个赛道的。

    元吹云侧身避开阮蔚这一剑,可她实在是快,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破了一边胳膊,鲜血潺潺而下。

    可恶。

    演不下去了!

    他眼眸一暗,深吸一口气大喊道:“大师兄!”

    来了。

    身后瞬间传来笛声,阮蔚像早有预料般单手撑地,借力一跃腾空御剑,直接避开了阮渐姜的这一道音波。

    阮蔚回头,“是你啊,堂兄。”

    阮渐姜从那浓密林间走了出来,他苦笑一声,“……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你早就猜到了。”

    他知道自己这堂妹有多少心眼子。

    方才阮蔚那个背对自己的角度都仿佛精心设计过,她脆弱的命门仿佛毫无防备,明晃晃的诱人下手。

    阮渐姜被元吹云一喊,就无法克制的动了手。

    可她又轻轻松松的避开了。

    阮蔚翘着唇角:“他的破绽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音修哎,看见剑修的第一反应怎么可能是求合作。难不成你们通州各宗之间的关系就如此好?那还办什么十方大比,办个十大宗门联欢会算了。”

    “更别提这音修是元吹云了,他避着我走还来不及呢。”

    阮蔚昨晚可是把这哥们的一半身家给坑走了啊!

    再记吃不记打的人,也不敢在一开始就招惹她吧。

    阮渐姜懵了一瞬间:“……啊。吹云,为何要避着你?”

    阮蔚笑,“当然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嗷啊啊啊啊啊大师兄!”

    元吹云冷汗直下,直接大喊一声转移话题:“师兄,师兄我快疼死了!”

    他这一声情真意切。

    呜呜呜,他就说不能让他来做诱饵了啦!

    阮渐姜闻言立即闪到了元吹云身侧,只见元吹云捂着手臂疼的呲牙咧嘴,吱哇鬼叫。

    他看了眼师弟那不算深的剑伤。

    阮渐姜狐疑,“有这么疼吗。你没带药?”

    “疼,真疼。我忘了……”

    阮渐姜只好暂时放弃追究刚才的事,转而给元吹云丢了个药瓶。

    元吹云抽空用眼神威胁着半空中的阮蔚:可恶!你收钱了!不许说!

    阮蔚挑眉:行行行。

    处理完莫名其妙的小师弟。

    阮渐姜玉笛横指向她,声音温和:“阮蔚,下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放你走。”

    阮渐姜说着,面色渐渐柔和,他迄今为止,还是过不去自己父亲被流放的那个坎儿。

    他从不奢求阮蔚兄妹的原谅。

    他也不能原谅自己也在亲生父亲的罪责上推了一把。

    阮河是为了他才做下这些错事,尽管他不想要,但源头是他。

    阮渐姜这一年都在——

    自我审判,自我折磨。

    直到听见刚才阮蔚向着自己说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阮渐姜笑道:

    “还有,方才在外面,多谢你——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。

    “别。”

    阮蔚干脆打断,她听了直笑,笑得有些肆意。

    “堂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个磊落人,我也就直言了。解不开的。我们的血缘关系,解不开的。”

    我们之间因血缘而起的血海深仇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所以,不要再想着能冰释前嫌。

    阮蔚目光澄澈,她随手接住绕着飞的镜蝶,笑容浮现,看上去有些天真、也残忍。

    阮渐姜明知龌龊而不作为是真,阮蔚算计让他亲手判父也是真。

    阮渐姜听懂的一瞬间脸色煞白。

    元吹云也感受到了大师兄身子的僵硬。

    场面尴尬至极。

    阮蔚却像个没事人一般。

    她随手点了点琨音门二人左侧,“堂兄。你和元吹云一样,不适合骗人。”

    “里边那位,别埋伏了。”

    这下,元吹云也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。

    仿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。

    逗得阮蔚绷不住笑。

    树荫梭梭间,一青绿裙装的女修抱琴出现,她忍不住埋怨:

    “我都说了别埋伏别埋伏,还不如直接上,打个措手不及才好!”

    “她又不是万剑宗那群呆子。”

    没等自己师兄弟回答,穆笙直接转向阮蔚,她容貌很是清丽,如出水芙蓉。

    女子看女子,最准不过。

    她心知阮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。

    穆笙扬起一个笑,大方问道:“你好啊。我叫穆笙,在琨音门排第三。”

    她又忍不住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呀?”

    啊。

    美人计啊。

    穆笙没猜错,阮蔚确实很吃这一套。

    阮蔚回以一笑,“阮蔚,蓬莱二弟子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因为,刚才那个偷袭实在是太拙劣了。”

    “音修不善强攻。但不论是元吹云,还是阮渐姜,你们都知道剑修打音修有多轻松。哪怕我只是筑基,一对二也不完全会输。没有十成十把握之事,你们却还是极尽拖延我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秘境里只有三天,这次的评分标准清晰明了。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的斩杀妖兽。若非有绝对的把握,谁会把时间浪费在淘汰别宗身上?”

    “连环计可以,但同样的计三连环就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阮蔚娓娓道来。

    她从第一眼看见元吹云就知道不对。

    一个本该避开自己跑的人,忽然大着胆子邀她合作。

    一个心中有愧的人,忽然对她偷袭。

    刚才敢偷袭,而后又摆出一副我愧疚了,我要放你走的模样,岂不前后矛盾?

    阮蔚断定。

    他们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让自己淘汰,才会费时间和自己纠缠。

    一个两个打不过,那便三个四个!

    可他们围剿自己的同时,阮蔚也算牵制住了他们。

    是以,阮蔚才会耐着性子和他们推诿,想要看看她这一会究竟牵制住了几个。

    她刚才悄悄看了眼命牌上的排名。

    蓬莱仙宗此时位于第三,琨音门落在第七。

    出于对常怀瑾等剑术的了解程度。

    这一看就是萧玄同干的。

    阮蔚:师兄威武!师兄霸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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